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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水浒传武松醉打蒋门神原文

来源:学生作业帮 编辑:拍题作业网作业帮 分类:综合作业 时间:2024/04/28 23:14:52
求水浒传武松醉打蒋门神原文
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
诗曰:
堪叹英雄大丈夫,飘蓬四海谩嗟吁.
武松不展魁梧略,施子难为远大图.
顷刻赵城应返璧,逡巡合浦便还珠.
他时水浒驰芳誉,方识男儿盖世无.
话说当时施恩向前说道:“兄长请坐,待小弟备细告诉衷曲之事.”武松道:
“小管营不要文文诌诌,拣紧要的话直说来.”施恩道:“小弟自幼从江湖上师
父学得些小枪棒在身,孟州一境,起小弟一个诨名,叫做金眼彪.小弟此间东门
外,有一座市井,地名唤做快活林.但是山东、河北客商们,都来那里做买卖.
有百十处大客店,三二十处赌坊、兑坊.往常时,小弟一者倚仗随身本事,二者
捉着营里有八九十个弃命囚徒,去那里开着一个酒肉店.都分与众店家和赌钱兑
坊里,但有过路妓女之人,到那里来时,先要来参见小弟,然后许他去趁食.那
许多去处,每朝每日,都有闲钱,月终也有三二伯两银子寻觅.如此撰钱.近来
被这本营内张团练,新从东路州来,带一个人到此.那厮姓蒋名忠,有九尺来长
身材.因此江湖上起他一个诨名,叫做蒋门神.那厮不说长大,原来有一身好本
事,使得好枪棒,拽拳飞脚,相扑为最.身夸大言道:‘三年上太岳争交,不曾
有对.普天之下,没我一般的了.’因此来夺小弟的道路.小弟不肯让他.乞那
厮一顿拳脚打了,两个月起不得床.前日兄长来时,兀自包着头,兜着手,直到
如今,伤痕未消.本待耍起人去和他厮打,他却有张团练那一班儿正军.若是闹
将起来,和营中先自折理.有这一点无穷之恨,不能报得.久闻兄长是个大丈夫,
不在蒋门神之下.怎地得兄长与小弟出得这口无穷之怨气,死而瞑目!只恐兄长
远路辛苦,气未完,力未足.因此且教将息半年三月,等贵体气完力足,方请商
议.不期村仆脱口失言说了.小弟当以实告.”
武松听罢,呵呵大笑,便问道:“那蒋门神还是几颗头,几条臂膊?”施恩
道:“也只是一颗头,两条臂膊,如何有多.”武松笑道:“我只道他三头六臂,
有那吒的本事,我便怕他.原来只是一颗头,两条臂膊.既然没那吒的模样,却
如何怕他!”施恩道:“只是小弟力薄艺疏,便敌他不过.”武松道:“我却不
是说嘴,凭着我胸中本事,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,不明道德的人.既是恁地说了,
如今却在这里做什么!有酒时,拿了去路上吃.我如今便和你去.看我把这厮和
大虫一般结果他.拳头重时,打死了,我自偿命.”施恩道:“兄长少坐,待家
尊出来相见了,当行即行,未敢造次.等明日,先使人去那里探听一遭.若是本
人在家时,后日便去.若是那厮不在家时,却再理会.空自去打草惊蛇,倒乞他
做了手脚,却是不好.”武检焦燥道:“小管营,你可知着他打了!原来不是男
子汉做事.去便去,等什么今日明日!要去便走,怕他准备!”
正在那里劝不住,只见屏风背后转出老管营来,叫道:“义士,老汉听你多
时也!今日幸得相见义士一面,愚男如拨云见日一般.且请到后堂少叙片时.”
武松跟了到里面.老管营道:“义士且请坐.”武松道:“小人是个囚徒,如何
敢对相公坐地?”老管营道:“义士休如此说!愚男万幸,得遇足下,何故谦让?”
武松听罢,唱个无礼喏,相对便坐了.施恩却立在面前.武松道:“小管营如何
却立地?”施恩道:“家尊在上相陪,兄长请自尊便.”武松道:“恁地时,小
人却不自在.”老管营道:“既是义士如此,这里又无外人.”便教施恩也坐了.
仆从搬出酒肴果品盘馔之类.老管营亲自与武松把盏,说道:“义士如此英雄,
谁不钦敬!愚男原在快活林中做些买卖,非为贪财好利,实是壮观孟州,增添豪
杰气象.不期今被蒋门神倚势豪强,公然夺了这个去处.非义士英雄,不能报仇
雪恨.义士不弃愚男,满饮此杯,受愚男四拜,拜为长兄,以表恭敬之心.”武
松答道:“小人年幼无学,如何敢受小管营之礼?枉自折了武松的草料.”当下
饮过酒,施恩纳头便拜了四拜.武松连忙答礼,结为弟兄.当日,武松欢喜饮酒,
吃得大醉了,便叫人扶去房中安歇.不在话下.
远戍牢城作配军,偶从公廨遇知音.
施恩先有知人鉴,双手擎还快活林.
次日,施恩父子商议道:“武松昨夜痛醉,必然中酒.今日如何敢叫他去.
且推道使人探听来,其人不在家里,延挨一日,却再理会.”当日施恩来见武松
说道:“今日且未可去.小弟已使人探知,这厮不在家里.明日饭后,却请兄长
去.”武松道:“明日去时不打紧,今日又气我一日!”早饭罢,吃了茶,施恩
与武松去营前闲走了一遭回来.到客房里说些枪法,较量些拳棒,看看晌午.邀
武松到家里,只具数杯酒相待.下饭按酒,不记其数.武松正要吃酒,见他只把
按酒添来相劝,心中不快意.吃了晌午饭,起身别了,回到客房里坐地.只见那
两个仆人又来伏侍武松洗浴.武松问道:“你家小管营,今日如何只将肉食出来
请我,却不多将些酒出来与我吃,是甚意故?”仆人答道:“不敢瞒都头说,今
早老管营和小管营议论:今日本是要央都头去,怕都头夜来酒多,恐今日中酒,
怕误了正事,因此不敢将酒出来.明日正要央都头去干正事.”武松道:“恁地
时,道我醉了,误了你大事.”仆人道:“正是这般计较.”仆人少间也自去了.
当夜,武松巴不得天明.早起来,洗漱罢,头上裹了一顶万字头巾,身上穿
了一领土色布衫,腰里紧条红绢胳膊,下面腿絣护膝,八搭麻鞋.讨了一个小
膏药,贴了脸上金印.施恩早来,请去家里吃早饭.武松吃了茶饭罢,施恩便道:
“后槽有马,备来骑去.”武松道:“我又不脚小,骑那马怎地!只要依我一件
事.”施恩道:“哥哥但说不妨.小弟如何敢道不依.”武松道:“我和你出得
城去,只要还我无汉,过望.”施恩道:“兄长,如何是‘无三不过望’?小弟
不省其意.”武松笑道:“我说与你:你要打蒋门神时,出得城去,但遇着一个
酒店,便请我吃三碗酒.若无三碗时,便不过望子去.这个唤做‘无三不过望’.”
施恩听了,想,道:“这快活林离东门去,有十四五里田地,算来卖酒的人家,
也有十二三家.若要每店吃三碗时,恰好有三十五六碗酒.才到得那里,恐哥哥
醉也,如何使得!”武松大笑道:“你怕我醉了没本事,我却是没酒没本事.带
一分酒,便有一分本事;五分酒五分本事.我若吃了十分酒,这气力不知从何而
来.若不是酒醉后了胆大,景阳冈上如何打得这只大虫!那时节我须烂醉了好下
手.又有力,又有势.”施恩道:“却不知哥哥是恁地.家下有的是好酒,只恐
哥哥醉了失事,因此夜来不敢将酒出来请哥哥深饮.待事毕时,尽醉方休.既然
哥哥原来酒后越有本事时,恁地先教两个仆人,自将了家里的好酒果品肴馔,去
前路等候,却和哥哥慢慢地饮将去.”武松道:“恁么却才中我意!去打蒋门神,
教我也有些胆量.没酒时,如何使得手段出来!还你今朝打倒那厮,教众人大笑
一场.”施恩当时打点了,叫两个仆人先挑食箩酒担,拿了些铜钱去了.施老管
营又暗暗地选拣了一二十条大汉壮健的人,慢慢的随后来接应.都分付下了.
且说施恩和武松两个,离了安平寨,出得孟州东门外来.行过得三五百步,
只见官道傍边早望见一座酒肆,望子挑出在檐前.看那个酒店时,但见:
门迎驿路,户接乡村.芙蓉金菊傍池塘,翠柳黄槐遮酒肆.壁上描刘伶贪饮,
窗前画李白传杯,渊明归去,王弘送酒到东篱,佛印山居,苏轼逃禅来北阁.闻
香驻马三家醉,知味停舟十里香.不惜抱琴沽一醉,信知终日卧斜阳.
那两个挑食担的仆人,已先在那里等候.施恩邀武松到里面坐下.仆人已自
安下肴馔,将酒来筛.武松道:“不要小盏儿吃,大碗筛来,只斟三碗.”仆人
排下大碗,将酒便斟.武松也不谦让,连吃了三碗,便起身.仆人慌忙收拾了器
皿,奔前去了.武松笑道:“却才去肚里发一发.我们去休.”两个便离了这座
酒肆,出得店来.此进正是七月间天气,炎暑未消,金风乍起.两个解开衣襟,
又行少是一里多路,来到一处,不村不郭,却早又望见一个酒旗儿高挑出在树林
里.来到林木丛中看时,却是一座卖村醪小酒店.但见:
古道村坊,傍溪酒店.杨柳阴森门外,荷花旖旎池中.飘飘酒旗旆舞金风,
短短芦帘遮酷日.磁盆架上,白泠泠满贮村醪.瓦瓮灶前,香喷喷初蒸社酝.村
童量酒,想非昔日相如.少妇当垆,不是他年卓氏.休言三斗宿酲,便是二升也
醉.
当时施恩、武松来到村坊酒肆门前,施恩立住了脚,问道:“兄长,此间是
个村醪酒店,哥哥饮么?”武松道:“遮莫酸咸苦涩,问甚滑辣清香,是酒还须
饮三碗.若是无三,不过帘便了.”两个入来坐下.仆人排了杲品按酒.武松连
吃了三碗,便起身走.仆人急收了家火什物,赶前去了.两个出得店门来,又
行不到一二里,路上又见个酒店.武松入来,又吃了三碗便走.
话休絮繁.武松、施恩两个一处走着,但遇酒店,便入去吃三碗.约莫也吃
过十来处好酒肆.施恩看武松时,不十分醉.武松问施恩道:“此去快活林还有
多少路?”施恩道:“没多了,只在前面,远远地望见那个林子便是.”武松道:
“既是到了,你且在别处等我.我自去寻他.”施恩道:“这话最好.小弟自有
安身去处.望兄长在意,切不可轻敌.”武松道:“这个却不妨.你只要叫仆人
送我.前面再有酒店时,我还要吃.”施恩叫仆人仍旧送武松.施恩自去了.
武松又行不到三四里路,再吃过十来碗酒.此时已有午牌时分,天色正热,
却有些微风.武松酒却涌上来,把布衫拔开.虽然带着五七分酒,却装做十分醉
的,前颠后偃,东倒西歪,来到林子前,那仆人用手指:“只前头丁字路口,便
是蒋门神酒店.”武松道:“既是到了,你自去躲得远着.等我打倒了,你们却
来.”武松抢过林子背后,见一个金刚来大汉,披着一领白布衫,撒开一把交椅,
拿着蝇拂子,坐在绿槐树下乘凉.武松看那人时,生得如何?但见:
形容丑恶,相貌粗疏.一身紫内横生,几道青筋暴起.黄髯斜起,唇边扑地
蝉蛾;怪眼圆睁,眉目对悬星象.坐下狰狞如猛虎,行时仿佛似门神.
这武松假醉佯颠,斜着眼看了一看,心中自忖道:“这个大汉以定是蒋门神
了.”直抢过去.又行不到三五十步,早见丁字路口一个大酒店,檐前立着望竿,
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,写着四个大字道:“河阳风月”.转过来看时,门前一代
绿油阑干,插着两把销金旗,每把上五个金字,写道:“醉里乾坤大,壶中日月
长”.一边厢肉案砧头,操刀的家生;一壁厢蒸作馒头,烧柴的厨灶.去里面一
字儿摆着三只大酒缸,半截埋在地里.缸里面各有大半缸酒.正中间装列着柜身
子,里面坐着一个年纪小的妇人,正是蒋门神初来孟州新娶的妾.原是西瓦子里
唱说诸般宫调的顶老.那妇人生得如何?
眉横翠岫,眼露秋波.樱桃口浅晕微红,春笋手轻舒嫩玉.冠儿小,明铺鱼
鲩,掩映乌云.衫袖窄,巧染榴花,薄笼瑞雪.金钗插凤,宝剑围龙.尽教崔护
去寻浆,疑是文君重卖酒.
武松看了,瞅着醉眼,迳奔入酒店里来.便去柜身相对一付座头上坐了.把
双手按着桌子上,不转眼看那妇人在柜身里.那妇人瞧见,回转头看了别处.武
松看那店里时,也有五七个当撑的酒保.武松却敲着卓子叫道:“卖酒的,主人
家在那里?”一个当头的酒保过来,看着武松道:“客人要打多少酒?”武松道:
“打两角酒,先把些来尝看.”那酒保去柜上,叫那妇人舀两角酒下来,倾放桶
里,烫一碗过来,道:“客人尝酒.”武松拿起来,闻一闻,摇着头道:“不好,
不好!换将来.”酒保见他醉了,将来柜上道:“娘子,胡乱换些与他.”那妇
人接来,倾了那酒,又舀些上等酒下来.酒保将去,又烫一碗过来.武松提起来,
呷了一口,叫道:“这酒也不好.快换来便饶你.”酒保忍气吞声,拿了酒去柜
边道:“娘子,胡乱再换些好的与他,休和他一般见识.这客人醉了,只得要寻
闹相似.胡乱换些好的与他噇.”那妇人又舀了一等上色好的酒来与酒保.酒保
把桶儿放在面前,又烫一碗过来.武松吃了道:“这酒略有些意思.”问道:
“过卖,你那主人家姓什么?”酒保答道:“姓蒋.”武松道:“却如何不姓李?”
那妇人听了道:“这厮那里吃醉了,来这里讨野火么?”酒保道:“眼见得是个
外乡蛮子,不省得了.休听他放屁.”武松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酒保道:“我
们自说话,客人,你休管,自吃酒.”武松道:“过卖,你叫柜上那妇人下来相
伴我吃酒.”酒保喝道:“休胡说!这是主人家娘子.”武松道:“便是主人家
娘子,待怎地!相伴我吃酒也不打紧.”那妇人大怒,便骂道:“杀才!该死的
贼!”推开柜身子,却待奔出来.
武松早把土色布衫脱下,上半截揣在腰里,便把那桶酒只一泼在地上,抢入
柜身子里,却好接着那妇人.武松手硬,那里挣紥得.被武松一手接住腰跨,一
只手把冠儿捏做粉碎,揪住云髻,隔柜身子提将出来,望浑酒缸里只一丢,听得
扑同的一声响,可怜这妇人正被直丢在大酒缸里.武松托地从柜身前踏将出来.
有几个当撑的酒保,手脚活些个的,都抢来奔武松.武松手到,轻轻地只一提,
颠入怀里来.两手揪住,也望大酒缸里只一丢,桩在里面.又一个酒保奔来,提
着头只一掠,也丢在酒缸里.再有两个来的酒保,一拳一脚,都被武松打倒了.
先头三个人,在三只酒缸里,那里挣紥得起.后面两个人,在地下扒不动.这几
个火家捣子,打得屁滚尿流.乖的走了一个.武松道:“那厮必然去报蒋门神来.
我就接将去,大路上打倒他好看,教众人笑一笑.”武松大踏步赶将出来.
那个捣子迳奔去报了蒋门神.蒋门神见说,吃了一惊.踢翻了交椅,丢去蝇
拂子,便钻将来.武松恰好迎着.正在大阔路上撞见.蒋门神虽然长大,近因酒
色所迷,淘虚了身子,先自吃了那一惊,奔将来,那步不曾停住,怎地及得武松
虎一般似健的人,又有心来算他.蒋门神见了武松,心里先欺他醉,只顾赶将入
来.说时迟,那时快.武松先把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,忽地转身便走.
蒋门神大怒,抢将来.被武松一飞脚踢起,踢中蒋门神小腹上.双手按了,便蹲
下去.武松一踅,踅将过来,那只右脚早踢起,直飞在蒋门神额角上,踢着正中.
望后便倒.武松追入一步,踏住胸脯,提起这醋钵儿大小拳头,望蒋门神脸上便
打.原来说过的打蒋门神扑手:先把拳头虚影一影,便转身,却先飞起左脚,踢
中了,便转过身来,再飞起右脚.这一扑,有名唤做“玉环步,鸳鸯脚”.这是
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,非同小可.打的蒋门神在地下叫饶.武松喝道:“若要我
饶你性命,只要依我三件事.”蒋门神在地下叫道:“好汉饶我!休说三件,便
是三伯件,我也依得.”
武松指定蒋门神,说出那三件事来.有分教:大闹孟州城,来上梁山泊.且
教:改头换面来寻主,剪发齐眉去杀人.毕竟武松对蒋门神说出那三件事来?且
听下回分解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