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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

来源:学生作业帮 编辑:拍题作业网作业帮 分类:语文作业 时间:2024/04/26 04:09:48
关关雎鸠是什么意思
关关雎鸠拼音:guān guān jū jiū
  关雎
  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①.窈窕淑女②,君子好逑③.(一章)参差荇菜④,左右流之⑤.窈窕淑女,寤寐求之.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⑥.悠哉悠哉⑦,辗转反侧.(二章)
  参差荇菜,左右采之.窈窕淑女,琴瑟友之.参差荇菜,左右芼之⑧.窈窕淑女,钟鼓乐之⑨.(三章)
  关关雎鸠出自(诗经·周南《关雎》)
  [注:(1)关关,像声词,借用字,雎鸠的鸣叫声.(2)雎鸠,毛传:“雎鸠,王雎也.”《尔雅•释鸟》:“雎鸠,王鴡(鴡=雎).”郭璞注:“雕类,今江东呼之为鹗,好在江渚山边食鱼.”《禽经》:“王雎,雎鸠,鱼鹰也.”《现代汉语词典》: “鹗,鸟名,背部褐色,头、颈和腹部白色.性凶猛.常在树上或岩石上筑巢,常在水面上飞翔,吃鱼类.通称鱼鹰.”(3)洲,水中陆地,小者,亦称之为 “渚”.在河之洲,是指“在河中的沙渚上.”(4)窈窕,幽静而俊俏,多指女子幽娴貌美体裁好,亦用以形容男子深沉而潇洒或风景之幽深而秀丽.如《孔雀东南飞》:“云有第三郎,窈窕世无双.”陶渊明《归去来辞》:“既窈窕以寻壑,亦崎岖而经丘.”(5)淑女,指温柔娴静之女子.(6)逑,本乃合、聚之意,此处指配偶.如《诗•大雅•民劳》:“民以劳止,汔可小休,惠此中国,以为民逑.”毛传:“休,定也.逑,合也.”郑玄笺:“休,止息也.合,聚也.” (7)参差,高低不等,长短不齐.(8)荇菜,一种水生植物,即“莕菜”.孔颖达疏: “白茎,叶紫赤色,正圆,径寸余,浮在水上.”(9)左右流之,左右寻找.流,转动眼球寻视,即口语中的“旋(xuě)目”,山东方言中仍有此说法,如 “我流了她一眼,长得很俊.”(10)窹寐,睡觉醒来谓之窹,在睡中谓之寐.窹寐求之,意思是不管醒着还是睡梦中都在追求她,之,代词,代指窈窕淑女.(11)思服,反复不断地思念.服,通复,反复不断、熟练之意,如《管子·七法》:“存乎服习,而服习无敌.”服习,意即复习.(12)悠哉,忧思之意.古,悠通忧.(13)琴瑟友之,琴瑟,两种合奏乐器,常用以喻夫妻感情和谐.如《诗经•小雅•常棣》:“妻子好合,如鼓琴瑟.” 友,动词,对之友善之意;之,同(10)注.(14)芼,意同薅.(15)钟鼓乐之,钟鼓乃古代盛大庆典用来打击的乐器,这里是夸张手法,意思是,像庆典一样用钟鼓为之奏乐.乐之,乐为动词;之为代词.用法同上.]
  释意:本诗为一首古代民歌,乃一位过路客人看到在水中采荇的女子而唱的情歌.其实,我们的祖先古华族唱情歌,如同现在西南地区少数民族擅长唱情歌一样普遍.或者说,西南少数民族仍保留着我们祖先的古风.只是后来封建礼教的逐步健全,以至于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形成之后,唱情歌的古风在汉族社会里便荡然无存了.
  《关雎》是一首意思很单纯的诗.大概它第一好在音乐,此有孔子的评论为证,《论语·泰伯》: “师挚之始,《关雎》之乱,洋洋乎盈耳哉.”乱,便是音乐结束时候的合奏.它第二好在意思.《关雎》不是实写,而是虚拟.戴君恩说:“此诗只‘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’便尽了,却翻出未得时一段,写个牢骚忧受的光景;又翻出已得时一段,写个欢欣鼓舞的光景,无非描写‘君子好逑’一句耳.若认做实境,便是梦中说梦.”牛运震说:“辗转反侧,琴瑟钟鼓,都是空中设想,空处传情,解诗者以为实事,失之矣.”都是有得之见.《诗》写男女之情,多用虚拟,即所谓“思之境”,如《汉广》,如《月出》,如《泽陂》,等等,而《关雎》一篇最是恬静温和,而且有首有尾,尤其有一个完满的结局,作为乐歌,它被派作“乱”之用,正是很合适的.
  然而不论作为乐还是作为歌,它都不平衍,不单调.贺贻孙曰:“‘求之不得,寤寐思服.悠哉悠哉,辗转反侧’,此四句乃诗中波澜,无此四句,则不独全诗平叠直叙无复曲折,抑且音节短促急弦紧调,何以被诸管弦乎.忽于‘窈窕淑女’前后四叠之间插此四句,遂觉满篇悠衍生动矣.”邓翔曰:“得此一折,文势便不平衍,下文‘友之’‘乐之’乃更沉至有味.‘悠哉悠哉’,叠二字句以为句,‘辗转反侧’,合四字句以为句,亦着意结构.文气到此一住,乐调亦到此一歇拍,下章乃再接前腔.”虽然“歇拍”、“前腔”云云,是以后人意揣度古人,但这样的推测并非没有道理.依此说,则《关雎》自然不属即口吟唱之作,而是经由一番思索安排的功夫“作”出来.其实也可以说,“诗三百”,莫不如是.
  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”,毛传:“兴也.”但如何是兴呢,却是一个太大的问题.若把古往今来关于“兴”的论述统统编辑起来,恐怕是篇幅甚巨的一部大书,则何敢轻易来谈.然而既读《诗》,兴的问题就没办法绕开,那么只好敷衍几句最平常的话.所谓 “兴”,可以说是引起话题吧,或者说是由景引起情.这景与情的碰合多半是诗人当下的感悟,它可以是即目,也不妨是浮想;前者是实景,后者则是心象.但它仅仅是引起话题,一旦进入话题,便可以放过一边,因此“兴”中并不含直接的比喻,若然,则即为“比”.至于景与情或曰物与心的关联,即景物所以为感为悟者,当日于诗人虽是直接,但如旁人看则已是微妙,其实即在诗人自己,也未尝不是转瞬即逝难以捕捉;时过境迁,后人就更难找到确定的答案.何况《诗》的创作有前有后,创作在前者,有不少先已成了警句,其中自然包括带着兴义的句子,后作者现成拿过来,又融合了自己的一时之感,则同样的兴,依然可以有不同的含义.但也不妨以我们所能感知者来看.罗大经说:“杜少陵绝句云:‘迟日江山丽,春风花草香.泥融飞燕子,沙暖睡鸳鸯.’或谓此与儿童之属对何以异,余曰不然.上二句见两间莫非生意,下二句见万物莫不适性.于此而涵泳之,体认之,岂不足以感发吾心之真乐乎.”我们何妨以此心来看《诗》之兴.两间莫非生意,万物莫不适性,这是自然予人的最朴素也是最直接的感悟,因此它很可以成为看待人间事物的一个标准:或万物如此,人事亦然,于是喜悦,如“桃之天天,灼灼其华” (《周南·桃夭》),如“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”(《小雅·鹿鸣》),如此诗之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”;或万物如此,人事不然,于是悲怨,如“雄雉于飞,泄泄其羽”(《邶风·雄雉》),如“习习谷风,以阴以雨”(《邶风·谷风》),如“毖彼泉水,亦流于淇”(《邶风·泉水》).《诗》中以纯粹的自然风物起倡的兴,大抵不出此意.总之,兴之特殊,即在于它于诗人是如此直接,而于他人则往往其意微渺,但我们若解得诗人原是把天地四时的瞬息变化,自然万物的死生消长,都看作生命的见证,人生的比照,那么兴的意义便很明白.它虽然质朴,但其中又何尝不有体认生命的深刻.
  “钟鼓乐之”,是身分语,而最可含英咀华的则是“琴瑟友之”一句.朱熹曰:“‘友’者,亲爱之意也.”辅广申之曰:“以友为亲爱之意者,盖以兄友弟之友言也.”如此,《邶风·谷风》“宴尔新昏,如兄如弟”的形容正是这“友”字一个现成的注解.若将《郑风·女曰鸡鸣》《陈风·东门之池》等篇合看,便知“琴瑟友之”并不是泛泛说来,君子之“好逑”便不但真的是知“音”,且知情知趣,而且更是知心.春秋时代以歌诗为辞令,我们只认得当日外交之风雅,《关雎》写出好婚姻之一般,这日常情感生活中实在的谐美和欣欣之生意,却是那风雅最深厚的根源.那时候,《诗》不是装饰,不是点缀,不是只为修补生活中的残阙,而真正是“人生的日用品”(顾颉刚语),《关雎》便好像是人生与艺术合一的一个宣示,栩栩然翩翩然出现在文学史的黎明.